2000年夏天,我与山东的两位画家第三次去帕米尔高原采风。到达塔什库尔干是先住到县城招待所。后来去牧区一位名叫塔合曼的牧民家画速写和拍照。塔吉克族是一个热情好客的民族。凡是有远方的来客,不论他们家庭经济状况如何,都会尽力拿出最好的食品招待客人。塔合曼招待我们喝奶茶,吃馕和烤羊肉。期间,我为塔合曼画了速写像。他的小女儿古丽扎尔很可爱,她养的一只很大的牧羊犬一直跟着她。山东画家老姜为他们拍了许多照片,边吃边聊,气氛很热烈。
第二天我们又搭乘便车去附近的另一个牧区采风写生。正在中午就餐时,忽然看到塔合曼骑着马追赶上了我们,他说在他家拾到了一个照相机的镜头盖,他是骑着马赶了很远的路才找到我们的,这使山东画家们和我非常感动,一再地向他表示感谢。
高寒的帕米尔并不全是单调的大冰山,在巍峨的群山的沟谷中,座落着许多的村落。塔什库尔干就是个很美的县城。这个县城不大但非常干净。房屋都是白色的墙面,窗户门框则多漆成天蓝色。著名的石头城山下有着一片一片的草地和沼泽。空气凉爽又湿润。在草坪上,许许多多的少年儿童在玩耍。她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草地上有说有笑。显的是那么纯洁、天真。其中有一位小姑娘最引人注目,她总是围追着我们,让我们给她拍照,并特别喜欢听山东画家带着小录音机播放的音乐。她名叫“古丽”,眼睛特别地大,脸上总是充满着好奇和愉快的表情,天真、纯真、好象对外界一切都显得要探知什么。我提出给她画一幅速写像,她马上向她姐姐借了一件大大的淡黄色披巾戴在头上。她那大大的眼睛,高原的肤色加上黄色的披巾,更显得纯朴美丽。
牧民们的草场上都有用石头或者铲挖出的草泥搭垒的临时的住屋。面对着垒好的墙面,从里往外看,有很多空间与缝隙,屋顶则是用树干、树枝加盖草泥完成。我们问:墙面那么多空隙,夜晚不冷吗?牧民说:一场雨后,天一放晴,草泥中的草根生长出来膨胀,会一下子把缝隙全都自行堵严的。这一办法真是体现出塔吉克人的聪明才智。
新疆是歌舞之乡,在遥远的帕米尔高原的塔吉克人更喜欢跳舞。一般跳起来是双人舞,许多舞姿还摹仿山鹰飞翔的姿态,舞姿健美,很富有高原的豪放气势,更有意思的是用手鼓和“鹰笛”伴奏,节奏感很强。“鹰笛”是塔吉克人自制的独特乐器。笛身较短约二十厘米左右,下部有三个音孔,竖着吹,音调高亢清脆,特别好听,此笛是用山鹰的翅骨做成的。
在帕米尔高原,也常常见到骆驼。谈起骆驼,总使人联想起在两千多年前“丝绸之路”的古道上的队队驼铃声。新疆的骆驼多为双峰,它们喜欢在荒漠和草原中生活。据牧民们讲,骆驼的记忆性十分强,对路途多年也不忘。不论过多久,它们都能从原路返回。骆驼既耐严寒又能抗炎热,又勇于负重,因此,我特别喜欢画骆驼。骆驼是我经常表现的主题。
帕米尔的冰山之父——慕士塔格峰。当开始看到慕士塔格冰峰时,真象是一个卧着的白色巨象。塔吉克人把它看作纯洁爱情的化身,同时又把它看成是幸福、永恒的象征。慕士塔格山终年积雪不化,山体上冰珠闪耀,在阳光照射下更为迷人和神奇。牧民们见到它均是双手合十而对它作祈祷,求保佑人们的平安与幸福。当晚霞映照在雪白的山峰时,雪峰又成了一片绚丽多彩的世界,真是美极了!我看到慕士塔格冰峰,顿感到它神圣而庄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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